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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 求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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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絮棠沒想到一天裏連續被兩人邀約。

雖然有點奇怪,並沒有多想。

宋絮棠發了幾個信息,時間上分別約在18點,21點。

手機震動了一下,是李彥發來的信息,“小棠,皇城酒吧等你。”

她看著信息呆了幾秒,默不出聲。

李彥算是知名演員,私生活混亂,投資新片時,與某個女星不斷的鬧出緋聞,炒作過多次,然而事情沒有露出多大水花,女星直接被封殺了。

想進娛樂圈是要付出代價,她收到這條信息,自然明白對方會做什麽。

劉珊這次願意幫她,是看著她媽媽的面子。如果被她知道暗自尋找機會,勾引李彥,對方定會跟她翻臉。

她唯有錯開兩人時間段。

劉珊約她出來談話,宋絮棠沒有猶豫去了她的公寓。

兩個人坐在桌邊,誰也沒有動杯子。

劉珊徑自給她到了杯水,說:“你也別怨別人,越總覺得你的演技不過關,誰都幫不了你。越氏如日中天,勢力不可小覷。”

宋絮棠不怪任何人,她本身受限於越白氳,兩人水火不容。

何況DK是越白氳名下的子公司,成功率渺茫。

“劉姨,我不怪任何人,這些都是我自己的問題,”

“你長大了,這個圈子要不別進了,掙錢的方法很多,任何一份工作都可以幫到你。”

宋絮棠但笑不語,睫毛輕輕的扇動,她做過很多兼職,遠遠無法供應如此大的缺口。

沒有什麽工作比進娛樂圈來錢快,何況她欠下的是高利貸,一個人快要被壓垮了,哪怕讓她拍三級片,她都願意。

生活拮據到,使她沒辦法考慮太多。

劉珊將水杯遞給她,眼裏閃過一絲掙紮,問:“你確定非要進這個圈子,即使,即使違背自己的心,你都不後悔?”

宋絮棠淡淡一笑,將她手裏的杯子接住,杯口抵住唇邊,光線籠罩在她單薄的周身,悠悠道:“我還有選擇嗎?”

她將水喝光,放在桌上,呼出口氣,“雖然被刷下來,並不能摧毀我的意志,我真的很感謝你。”

“哎,你說的是什麽話,我跟你媽媽是朋友,她應該最想看見你能幸福平安。”

宋絮棠睫毛微微濕潤,吸了口氣,埋下腦袋點了點頭。

“我不會輕易去放棄,謝謝你,我還有事先走了。”

她鼻尖酸澀,想到自己的父母,滿腔的心酸苦楚恣意蔓生。

宋絮棠漫無目的得走在路上,擡頭望著斑駁的光點,綠葉在光的照拂下閃動著瑩瑩的暈圈。

她嘴角露出柔軟的笑,背著挎包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,直接坐進去。

“師傅,帶我去皇城。”

一輛黑色轎車尾隨在後,溫漢晟亦趨亦步地跟在宋絮棠乘坐的那輛車後面,越來越覺得說不上來的古怪,他趕緊按了電話給越白氳。

溫漢晟年輕時跟著越家奮鬥了二十多年,算越白氳半個長輩。

這時候越白氳正開會,被一群元老們上報的問題,整得頭有點疼。

手機鈴聲響起,耳邊一陣噤聲。

她劃開屏幕,站起身走到外面,“什麽事?”

“越小姐,宋小姐似乎是去見李彥。”

越白氳:“?”

“宋小姐跟李彥的聊天信息內容,我已經傳到您的手機上。”

“跟緊了,別掉以輕心。”

“……越小姐,一直這樣盯著也不是辦法,萬一她半夜跟什麽人約會,實在不敢保證。何況宋家人本就該死,少個宋絮棠,也算慰藉越先生跟夫人的亡靈。”

越白氳瞇細眼睛,聲音清涼,“老溫,你的話有點多。”

溫漢晟低頭:“抱歉,我是好意提醒您,宋絮棠留下來是個禍害。”

“你跟緊了,記得隨時匯報。”

越白氳眼睛森寒,掛斷手機,打開手機查看郵箱信息,看見那些聊天內容,昳麗上挑的眉梢,頓時染上一層寒霜。

宋絮棠對她確實沒有任何殺傷力,偏偏每次做的事,都能讓她內心無限惱火,觸犯她身體的任何禁.忌機關。

那只小貓一樣的女人,多久沒見她哭了,楚楚可憐的樣子,還有喉嚨裏發出貓咪般的低吟,才是她最喜歡的。

皇城坐落在燈光剪影裏,從外面看是看不出什麽,一進去絢麗五色的燈光有節奏的射向大理石地面。

舞池邊圍繞著眾多男女,熱情放.縱的沈迷在DJ中。

宋絮棠被灌了不少酒,面色酡紅,眼底醉意漸濃。

她乖巧的坐著,心裏越來越躁動,腦袋略略發沈。

眼前的酒杯空了。

李彥見狀給她續滿酒水,笑說:“再喝點,你這樣的酒量可不行啊。”

宋絮棠低笑,手指抵著眉心,眉梢略略垂落,她捏住酒杯繼續灌了下去。

“好!這酒量有勁兒!”

她笑得很吃力,頭暈乎乎的,不受控制。

“李,李老師說笑了,對於你說的新戲,不知我可否……”

剛出聲,她眼睛隨意一瞥,猛地屏息凝神,呼吸一滯。

腦子裏閃過方撞上模糊的身影,一時惴惴不安。

越白氳應該不會來這種地方。

肯定是她看錯了。

耳邊的喧鬧摧枯拉朽的撞擊耳膜,宋絮棠望著臺上跳DJ的女人,黑色的短裙甩在半空中,露出白晃晃的大腿,曲著身子像一只燕尾。

如此勁爆的場景,宋絮棠完全沒有一點心思在上面,反而腦袋越來越暈。

她打斷正在欣賞舞女舞姿的男人,陪笑道:“李老師,我先去洗手間,待會兒過來。”

李彥看她兩邊酡紅漸深,目光閃爍,說:“你去吧,對於新戲的事情,我還有話對你說。”

宋絮棠撐著一絲理智,離開坐臺,沒有去洗手間,反而神色匆促往外走去。

她篤定那個人就是越白氳。

剛出酒吧,一道黑色的陰影瞬間罩住她。

她喘著呼吸,後背冷汗淋漓,酒精的催化使她眼神迷離,然而透過夜色,一眼望見站在溫漢晟後面的女人。

那令人噤默失語般的恐懼,頓時密密麻麻的纏繞在心頭揮之不去。

“你……”她瞬間啞然。

越白氳那張妖媚的臉,慢慢浮出黑夜的陰影,立體深邃。

她嘴角滲著冷笑,“宋絮棠,你真是好本事。”

夜晚的霓虹燈依舊散著橘紅的光芒,黑色蒼穹下的香城與天際形成一道絢麗的風景圖。

半明半昧的光影點綴著整個漆黑的夜。

哐當一聲響。

宋絮棠幾乎被越白氳拽出車外,扯到自己的主臥。

“越白氳,你做什麽呀,松手好痛……”

越白氳此時已經怒火沖天,知道女人為了進娛樂圈可以不擇手段,哪怕陪那種老男人,她都幹得出來。

腦袋昏昏沈沈的,天地旋轉。

宋絮棠就勢被她摁在床上,眼裏是嗜血的猩紅,五指掐住她纖細的頸子,捏住她的下巴,冷聲道:“宋絮棠才一年,你越來越能耐了,那種老男人你也願意陪?”

宋絮棠呼吸困難,心情本就不舒服,加上腦袋發昏,身體更是冷熱交替。

她掙紮不開,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:“我願意,跟你沒有關系。”

越白氳有種想掐死她的心,紅唇輕扯,不悅道:“你想死是不是?嗯?”

“越白氳你卑鄙無恥,你騙我騙得還不夠多,你還想幹什麽!我現在身無分文,試鏡被你搞得一團亂,我只是想好好的生活,你為什麽不放過我!”

越白氳將她她摁住,一動不能動,湊到她的細薄小小的耳廓,呼吸溫熱夾著不言而喻的情愫,悅耳的嗓音逐漸沙啞:“我猜我為什麽要這樣?”

宋絮棠一楞,氣急的罵了一聲:“你無恥!”

“你以為,你能跑的出我的手心麽?”

“你,為什麽你會出現在那裏,你跟蹤我?”她聲音發抖,視線逐漸模糊。

“我需要跟蹤你麽,已經有人把你的行蹤匯報給我。你見了誰,你自己不知道?”

宋絮棠眼裏蓄滿淚光,不敢置信道:“是她?”

越白氳低低笑了一聲,俯身咬住她的耳廓,沿著白軟的肌膚模棱她精致的臉龐,低嗤:“想起來了?你的劉姨為了自己的利益,把你給賣了,竟然親自把你送到我床.上。”

“為什麽……”

“一個宋絮棠可以換來KD的三個代言權,你覺得哪一個劃算。”

與其培養她這個沒有門路沒有背景的路人甲,不如從越白氳手裏討好到三個代言。

這條件委實不虧。

原來,是她被人當做了傻子。

那個女人簡直可恨。

“你是不是感到身體很熱,渾身毛孔鉆著螞蟻的酥麻。你來這裏前,她給你喝的可是好東西,為了讓你聽話,劉珊可謂下了一番功夫來討好我。”越白氳譏誚道。

宋絮棠用盡所有的力氣推開她,連滾帶爬的摔在床下,身體被掏空一樣,酥酥麻麻的感覺鉆進她的神經裏,摧垮她的理智。

“嗚嗚嗚……”她摁住自己顫抖的手指,楚楚可憐的鎖在角落裏,理智逐漸崩潰。

她縮成一團小小的影子,眼淚斷了線從她的下巴滾落。

竟然被那個女人賣了,就這樣送上她的床。

越白氳桃花眼輕蔑的盯著她,赤著腳踝走到她面前,居高臨下的勾住她的下巴,瞳仁薄涼,道:“想擺脫這樣的危機,就來求我,求我啊,明明你求我我就會幫你。”

“不可能……”宋絮棠唇上咬出血,甩了甩混沌的腦袋,身體仿若泡在熱水裏,呼吸不暢。

越白氳皺了下眉角,譏誚道:“你不會以為,我會對你這副鬼樣子感興趣。”

“棠兒,如果你聽話,我給你把欠下債清了。”

心裏的戒備頃刻間崩塌,思緒一片空白,理智逐漸淹沒在漆黑的瞳仁裏。她失神的擡起臉,潮濕的長發散在腰間,白皙的膚色綻放出朵朵花瓣,美的誘人,玲瓏有致。

“你說的是真的?”

宋絮棠淚珠子吧嗒吧嗒的墜落,仿若看到一絲希望,然而又一次墜入黑暗。

她真的太需要一個人來救她,為什麽會是這個魔鬼。

越白氳將唇呵在她的耳畔,眸色泛著銳利的光束,低柔道:“我說話作數。宋絮棠,我不是個好人,你要記住,我對你現在所說都是真話。”

“求你……”

她的唇瑰麗誘人,臉上泛著緋色,一把抱住她的身體。

越白氳身上的味道冷香,讓她躁動不安的心得到短暫的安撫,想更進一步的去靠近她。

“求我什麽?”

“救我一次,替我還債。”她顫抖著身子,難以啟齒的軟弱,緩緩的將腦袋垂落。

“乖。”越白氳嘴角難得抿出一抹笑,淚痣嫵媚陷在眼角下,眼尾瀲灩的皺褶。

手臂繞過她瘦削的背脊把她擁住,隔著薄薄的衣衫,貪婪春筍似的冒出來。

她微微低伏著長睫,勾住宋絮棠的頸子,偏過臉蓋住她紅潤翕動的唇,意亂情迷的倔強徹底淪陷,將所有的嗚咽聲都勾進。

宋絮棠初見越白氳,那時的她黑發沒有這麽長,短發及耳,幹凈利落。

陰翳卻很驚艷的臉,讓人過目不忘,

真的是她見過最美的女人。

沒有長發的遮掩,一覽她白膩膩的脖頸,讓人分分鐘想要碰觸的沖動。

宋絮棠喜歡在走路時,看她把手搭在自己的頸後,彎著笑渦,或者用薄薄的唇,學會碰觸她脖頸上的皮膚,涼涼潤潤。

她身上的味道非常好聞,茉莉幽香馥郁。

而今這種香味成了將她打落地獄的毒.藥。



晨曦的光環穿過雲層灑下大地,籠罩的迷霧漸漸散去。

宋絮棠仿若陷入黑暗裏走不出來,胸口窒息感分外強烈,猛的睜開大眼睛,一雙手緊緊扼住她的頸子。

她連掙紮都沒有,懶得連眼皮眨都不眨。眼睛失神的看著水晶吊燈,臉上是慘白的晦澀,光影跳躍。

細指撫過她的長發,嫣紅的薄唇一遍遍的輾轉她的唇瓣,貪取點點餘溫,一點空氣都不獨留,咬住她臉上白軟軟的肌膚,蔓延她的眉心。

“以後,我想見你,你要隨叫隨到。”她發狠地將唇抵住她的唇角,黑漆漆的眼睛殘留消散不去的谷欠,勾著眉梢,嗓音沙啞:“一個億,我把你買回來,你就是我的東西。等你還了這筆錢,你才能得到自由。”

她沒有掙紮,血跡斑斑的唇囁嚅了一下,“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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